鸭舌帽女孩

【逍芙】诗酒醉逍遥 故是芙蓉花 (七十一)

在杨不悔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这般憔悴,即便那会儿明教还处于四分五裂的局面,即便那会儿娘亲还没有回到他们身边,父亲始终都是一副从容之态,那样的风光霁月,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或事能把他击倒,虽然父亲从不与她细说,但杨不悔心里倒是明白,那是因为那时候的他心里始终抱存着希望,不管是于当时四分五裂的明教还是下落不明的娘亲,可是如今他却像是丢失了魂魄,只徒留一副躯壳,一刹间杨不悔忽然觉得自己的父亲苍老了许多……


那日,杨不悔接到杨逍和张无忌他们回到武当的消息,早早便到山门下迎接,当看见他们一行人的身影,杨不悔连忙迎上前,只是很快她便察觉事有不妥,只见他们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异常沉重,而且在众人里也没寻到纪晓芙的身影。


“爹……”


她轻唤一声,还没待她把话说下去,张无忌已一把拉住她,只朝她摇了下头,杨不悔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她便意识到出事情了,那一整日杨不悔都不敢问任何事情,也不敢去打扰杨逍,直到张无忌来寻她。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张无忌一直寻思着该如何向杨不悔解释纪晓芙的事情,但是当她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们都在骗我,是不是?”杨不悔冷不防问了一句,这让张无忌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他愣了下,只见杨不悔回身过来看他时已经是满脸的泪痕。


“殷六侠和张真人他们都说娘亲那日是下山寻我爹爹去了,因为事态紧急,所以她连书信也来不及给我留一封,可是如今爹爹回来了,无忌哥哥你也回来了,可是我娘亲呢?”


“不悔……”


“无忌哥哥,你们都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可我杨不悔也不是傻子,我爹爹那副神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无忌哥哥,你就告诉我娘亲她是不是……”一声哽咽,她不敢再问下去,直扑进张无忌怀里哭了起来。


“不会的……”张无忌搂着杨不悔,臂膀不由得紧了紧,虽然二人自蝴蝶谷一别已多年不见,但张无忌依旧记得杨不悔是那样的俏皮活泼,性子也很倔强,即便是当年纪晓芙不辞而别,她也只是哭闹伤心了半月,大抵是在她心里是认定纪晓芙总会回来,可是这一次……他从未见过杨不悔这般伤心,一时间也不敢告诉她在少室山发生的事。


张无忌伸手替她拭掉脸上的泪水,又揉了揉她的发顶,安抚着说道:“你放心,纪姑姑她一定会平安回来。”一刹间,仿佛回到了小时侯,那会儿张无忌也是这般安抚着杨不悔。


这一夜难以入眠的不只有张无忌和杨不悔,自回到武当,杨逍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直到日落月升,他也没有踏出过房门半步。


屋内灯火通明,目光触及之处都点上了蜡烛,他的丫头怕黑,他也怕他的丫头要是回来了会看不见路,而且满屋子的光亮也能使他清醒些,现在只要闭上眼睛,便会看见纪晓芙摔落悬崖时的那情景,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他,任凭他如何伸手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紀晓芙掉落那万丈深渊。


手边上一直紧紧攥着他的铁焰令,那是他下山以前交给纪晓芙,那会儿他还打趣的说这铁焰令能随意调动他手下四门弟子,要纪晓芙好好替他保管着,待他回来的时候再亲手交还给他,要是丢失了,以后四门弟子可就不听他号令,纪晓芙自知这只是玩笑话,杨逍不过是想给她留一个保护,如今铁焰令是回到他手上,但却把纪晓芙给丢失了,看着手里的铁焰令,杨逍满眼猩红,仿佛恨不得把它捏碎,光明左使又如何?能调动四门弟子甚至明教所有弟子又如何?他却连自己最珍爱的人也挽救不回……


“大哥……”一把嘶哑声音忽地响起,杨逍一抬眼只见门外一高大身影,他意会过来,不禁叹了口气,这会儿还敢来打扰他的除了范遥还有谁?


“门没锁。”他把手里的铁焰令收起,起身坐到桌前,一脸沉色的端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两杯酒,直到范遥推门进来,落座在他身旁,杨逍始终没抬头瞧他一眼。


兄弟二人谁也不曾说起半句话,酒饮三杯,范遥越发坐不住,只觉浑身都不自在,兴许是被这屋里灯火影响,看着这满屋子烛火,范遥皱了下眉,不由得暗叹一声,他曾听杨逍说过纪晓芙曾被金花婆婆带去灵蛇岛一事,知道纪晓芙惧黑,只是如今人不在了,还点这么多蜡烛为何?而且这满屋子这么亮映得晃眼,实在难受,二话不说他便要起身想去灭掉几盏,却被杨逍一把拦住。


“你嫂子怕黑。”


这简简几字让范遥听得心里直难受,他自知此时无人比杨逍更痛苦,只是自己不擅言词,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抚他,只恨当时没逮住周芷若要她偿命,这心里越想越不忿,心下一狠,猛拍了下桌子,“大哥,只要你说一句,我马上带着明教兄弟上峨嵋,定要那周芷若偿命,给嫂嫂报仇。”


杨逍听着,不带一丝神色,只轻轻抚了抚眉间,半晌才听他沉声说道:“如今正值抗元,不宜与各派结怨,而且这也不是晓芙想要见到的。”


“可是……”


范遥还想说下去,杨逍已经起身往门外走去,只听他说道:“谁也不准去扰峨嵋的安宁,也莫要让教主为难。”


出了院子,杨逍独身一人来到武当后山,还记得他曾见纪晓芙在此舞剑,那夜她便站在这月色下,长剑在手英姿飒爽,那刻杨逍忽然在想若当年她不曾在醉仙楼遇见他,那么他们二人的命运定会不一样,当时他还为此庆幸,可如今他倒宁愿纪晓芙不曾遇见自己,至少这样她还能好好活着,或许如今便是一派掌门,而非葬身崖底下,连半副残骨也寻不到。


杨逍来到崖边上,瞧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纪晓芙堕下崖去时的身影牢牢刻了在他脑海里,他一刻晃神,竟想着也许只要纵身跳下去便能见到纪晓芙……


“杨逍,别做傻事……”


一声惊呼,纪晓芙从恶梦中惊醒过来,衣衫上全是冷汗,此时杨姑娘掀帘进来,瞧见她满脸惊恐也不觉得诧异,只放下手上的药汤,点起手边上那盏青灯,“你又梦魇了?”说着,逐又去扶她坐起来,给她递去帕子,那一脸从容淡定,也不追问,仿佛对此早已是司空见惯。


纪晓芙缓过神来,接过帕子拭掉额上的汗,道了声谢才又说道:“都是多年的毛病了,早已习惯,只是吓着了杨姑娘,着实抱歉。”


“无事。”杨姑娘依旧一贯的淡漠,瞧了纪晓芙一眼,把药汤给她端去,“今日这药里加了几味安神的药,能使你睡得安稳些。”

这些日子二人虽鲜有谈话,但纪晓芙却瞧出这杨姑娘是个脸冷心热的人,虽无深交,却让她心里多了几分亲切。


待纪晓芙把药喝下以后,杨姑娘又拉起她的手给她诊脉,只见她沉吟半晌才说道:“脉象平和有力,腹中孩子将来必定很壮健,夫人虽曾被九阴白骨爪所伤,又从这悬崖上坠下却仍能保住性命,想来内力不浅,只是这又不像是中原的内功心法,而且体内血气也不寻常……”


纪晓芙纪晓芙愣了愣,看着这杨姑娘虽年轻,可是阅历倒是不浅,只探了下脉象便能瞧出她的内功心法并非中原派糸,她曾说自己甚少离开这山谷,也鲜少与谷外的人接触,但在纪晓芙眼中她绝非可以小觑之人,而且瞧她走路的步伐轻如尘埃,可想她的武功着实是深不可测。


虽然与这杨姑娘相识不久,但纪晓芙却觉得她足可相信,犹豫半刻,逐把自己如何被九阴白骨爪所伤的始末都告诉了她,包括在少室山遭遇的那些事。


只见这杨姑娘神色自若,听罢了也无甚反应,只悄然起身收拾着东西,纪晓芙看着她,心道这杨姑娘隐居于此,不问世事,大概也不愿过问那些江湖纷争,她也只全当故事讲给她听罢了。


“不曾想峨嵋贵为武林名门,她们的掌门竟利用这门功夫残害无辜,怕是当初峨嵋开派祖师郭女侠的初衷她们早已忘记了,要是郭女侠泉下有知,不知会被气成什么样子。”杨姑娘冷不防几句话,回身看向纪晓芙时,清冷的眉眸里竟不经意流露几分不屑和嘲讽。


纪晓芙不由得一愣,只听她话语里听似对郭女侠颇为熟悉,她又是杨大侠夫妇的后人,想来与郭女侠也有渊源,只是纪晓芙觉得即便如今周芷若与以前判若两人,行事作派也变得狠辣,但骨子里却还是她当初在荒漠初见时的那个小姑娘,至少在被她绑去的那些日子,她也没有为难自己,纪晓芙宁愿她只是一时迷失,所做的一切只为了师门,当中的是非对错她也早已不想去计较。


杨姑娘看着纪晓芙,目光里透着一丝难得一见的诧异,“你不怨恨她?她可是害你摔下崖,险些丧命的人。”


纪晓芙摇了下头,笑道:“她虽伤了我,可至今我还活着,又让我认识了杨姑娘,这也算是一番奇缘,想来我还得感谢她。”


纪晓芙如此豁达,倒让这杨姑娘心里多了几分敬佩,她敛了敛色,沉思半晌,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逐起身离开,走到门外忽又停下了脚步,回头说道:“杨夫人,想来你身体已经大好,明日辰时请到后山谷一聚。”


不等纪晓芙反应过来,她已掀帘离去,待纪晓芙静下心来,她才忽然想起自己在言谈间不曾与她提及杨逍,但刚才这杨姑娘脱口便称她一声杨夫人,莫不是她早已得悉自己的身份来历?当初摔落崖时,杨逍的龙泉剑就在她身旁,或许这杨姑娘与杨逍是旧识,如此一来认得这龙泉剑且由此猜到了她与杨逍的身份也不足为奇,一下子纪晓芙不由得对这杨姑娘又多了几分好奇。


这些日子全赖杨姑娘和她手下弟子悉心照料,纪晓芙身上的伤势已然无碍,这两天还能下床走动走动,也许是因为对这杨姑娘着实好奇,这一整夜纪晓芙也没睡好,瞧着约定的时辰快到,她不敢一刻耽搁,换好衣服便在那些女弟子领路下到了后山。


这还是纪晓芙头回走出这"活死人墓",放眼之处尽是树木竹丛杂生且枝繁叶茂,阳光难以透进,又是在山谷深处,倒显得格外荒凉,她不禁回身看去,确实地如其名,从外面看去这活脱脱就是一座偌大的墓室,若是常人走进此地只怕是处在炎日下也会生出一阵寒意来,可对于纪晓芙这活死人墓又算是什么可怕之地,她早已经是死过两回的人了。


“杨夫人!”


一声轻唤,纪晓芙稍稍回神转身看去,杨姑娘正站在身后,原来在自己身边那两名女弟子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去,只见今日杨姑娘一身白衣胜雪,相比在石室时,站在白日下的她更显脸色苍白,却仍难以掩盖她那一身飘逸风姿,仔细一看,倒有另一番不食人间烟火之态。


“不知杨姑娘邀我来此,所为何事?”毕竟是救回自己性命的人,尽管对她心存好奇,纪晓芙待这杨姑娘也甚是尊敬。


“杨夫人心中不该有些疑惑要向我求解吗?”纪晓芙心下一愣,只道这杨姑娘真是有颗玲珑心,一语便道破她心里所想,只见她目光流转,眉眼间透着一丝难得一见的笑意,还没待纪晓芙反应过来,便又听她说道:“此地名曰终南山,位处偏僻险要,属易守难攻之地,故此寻常人难以寻得此处,居于此处也能图一份安宁,杨夫人有孕在身,此地正好可以静养。”


此刻纪晓芙更是疑惑,不说这杨姑娘行事诡秘,心思也是难测,只怕她比金花婆婆更难以揣测,为此纪晓芙也不由得留了几分心眼。


“杨姑娘的救命之恩,晓芙没齿难忘,只是不知杨姑娘与我说这些用意何在?”


大概是留意到纪晓芙对自己生了警剔,杨姑娘目光一转,浅浅一笑说道:“杨夫人莫要多虑,我虽是隐居多年,不曾过问江湖纷争,但对那些江湖事也略知一二,峨嵋先掌门灭绝师太曾是你的恩师,你曾是她座下最得意的弟子,若无当年醉香楼一事,今日当上峨嵋掌门的只怕不会是那位周姑娘,倚天剑的秘密也不会落在她手上,闹得江湖大乱吧!”


纪晓芙闻言只摇了下头,直到现在她对于以前的事也很模糊,不完全记得,此时听见杨姑娘所言,她只觉得头隐隐发疼,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由生了想要逃离的念头。


她暗暗深呼吸一大口气,强压着心头的烦燥,“也许杨姑娘说的是事实,但对于以前的一切我早已记不得,即便是真的也已经与我无关。”


“如此甚好。”杨姑娘回身看着纪晓芙,脸上泛起一丝凝重之色,“杨夫人虽内力不浅,但体内血气不见寻常,若是寻常之躯倒也无碍,反而有益,不被邪毒侵害,但如今杨夫人身怀六甲,恐怕到临盆之时,这血气会反成剧毒,于你于腹中孩子百害而无一利,那时候便是生死只在一线间。”


纪晓芙心突的一下,她从不曾想过这事情,只一心盼着这孩子到来,当年金花婆婆逼着殷离与她换血,只为驱除她原来体内之毒,那会儿确实保住了她的性命,使她十年无恙,那曾想到有一日这会成了害她腹中骨肉的剧毒,此刻她真的宁愿当初金花婆婆不曾救她。


瞧见她大惊失色,杨姑娘倒是一脸从容,她走到纪晓芙跟前,一腔淡然说道:“杨夫人莫要担忧,我倒有一法既能驱除你体内异常血气,也能保胎儿无虞,我只想杨夫人为我做一件事作为交换。”

“何事?”为人母亲的心情皆是一样,纪晓芙的心思全栓在孩子身上,只能保他无虞,即便这杨姑娘要她性命又何妨。


“杨夫人可曾听过九阴真经?”


“略闻一二,只是这九阴真经早已失传,据说九阴真经的下半部就藏在倚天剑中,周姑娘便是得悉了倚天剑中的秘密才练成九阴白骨爪,但这下半部恐怕早已被毁,即便知道又如何?”


杨姑娘微微一仰头,目光望向远方却似是回忆着什么,缓缓说道:“当年峨嵋先祖郭襄郭女侠创立峨嵋派以前曾得少林觉远大师背诵的九阳神功,故此峨嵋的内功心法是以九阳功为基础,九阴九阳本就相克,所以即便那位周姑娘得到了九阴真经的下半部,她练成的九阴白骨爪也只是空有其相,稍一不慎只会走火入魔,若峨嵋弟子想要练成至纯的九阴真经必须摒弃原有以九阳功为基础的内功心法,可是这世间那会有人会舍得丢弃苦修数十年的内力,去换一部也许修练毕生也未必能尽得一二真髓的武功,而且还得冒着走火入魔的风险?”


纪晓芙皱了下眉,心头一紧,“杨姑娘的意思是……”


杨姑娘眉眼一笑,她知道纪晓芙听懂了她的意思,逐点了下头,“当年郭大侠夫妇以精金玄铁打造了倚天剑和屠龙刀,把武穆遗书和九阴真经的下半部分别藏于其中,并留下了“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这段佳话,至于失传的九阴真经上半部,其实一直被藏于本门石室之内。”


“所以如今九阴真经的上半部就在杨姑娘手上?”纪晓芙不由觉得震惊,何人会想到曾让江湖豪杰争相抢夺的九阴真经的上半部非但没有失传,反而一直被藏了起来,若是被旁人知晓,怕又会引起另一番腥风血雨。


只见杨姑娘轻叹一声,脸上难掩惋惜之情,“虽是如此,但经过这百年时移易世,这上半部也早已不全,只剩下的半部便是刻了在墓中石室墙壁之上,致使我所修练的也不是完整的九阴真经,但这些却足以驱除杨夫人体内那股不寻常的血气。”


“杨姑娘是想我练成九阴真经,以抗衡周姑娘的九阴白骨爪?”纪晓芙一语便道破杨姑娘的目的,她不禁冷笑一声,“杨姑娘抬举,我那微薄内功如何能练成九阴真经?更莫论与周姑娘抗衡,只怕会让杨姑娘失望,而且以姑娘的功力要打败周姑娘只是举手之间,何不亲自出手,反要假借他人之手?”


“古墓派早已不问世事多年,而且先祖遗训不得插足江湖事,只是我不忍这门绝世武功被歹人利用残害无辜,我也不是要取那周姑娘性命,我只是想有人能以九阴真经克制她的九阴白骨爪,这样也可保峨嵋派和郭襄女侠百年清誉。”


纪晓芙犹豫了片刻,终是拒绝,她认为要练成九阴真经至少要十年八载,她可没有可以耗费的时间,连日来她更是夜夜梦魇,总能梦见杨逍带着悲痛绝望的目光盯着她,一声声轻唤着她的名字,使她身在梦中也能感觉到痛彻心扉,她想安抚他,告诉自己还活着,但他们之间就像隔着了一面墙,任凭纪晓芙如何呼喊,他看不见她,她也碰不着他……


杨姑娘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逐道:“当今世道昏暗,皆道元廷残暴不仁,各地纷纷揭竿起义,烽烟四起,如若那位周掌门真的勾结陈友谅,即便能推翻元帝,受苦的也是百性,说不定武当和明教也会遭其害,难道杨夫人想看到这个结果吗?”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纪晓芙真的不得不佩服这杨姑娘,她不禁一笑,“杨姑娘真的是隐居多年,不问江湖纷争吗?怎么我觉得姑娘什么都知道?”


“只要是我想知道的其实都不难,只是管或不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如何?杨夫人可愿答应我这请求?”


纪晓芙心里多少还有点不愿意,但如果这杨姑娘话中并无半点虚假,那么为了腹中孩子她也只能答应,她忽又想起一事,逐说道:“且不说答应与否,只是有一事还请姑娘告知,姑娘是否认识明教光明左使杨逍?”


“并无深交,只是曾于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在此之前我与杨夫人素未谋面,只是认得夫人身边的宝剑。”杨姑娘倒也坦荡,并无丝毫隐瞒,三言两语便解开纪晓芙心中疑惑,但是她还有顾虑,犹豫片刻才问道:“我知道了,但我虽承蒙杨姑娘救命之恩,只是我也不能久居于此,短短时间如何能够练成九阴真经?”


“足矣!”纪晓芙愣了愣,只听她说道:“虽然杨夫人的内功心法非源于中原派系,加上体内异常血气逆行,但长久以来养成了阴寒之躯,这正好可以作为修练九阴内力的基础,这样修练九阴真经更能事半功倍。”


“杨姑娘怕是早就算计好了,你是怕周姑娘遗害武林,想借我的手除了她吧?只是我始终不明白一事,杨姑娘似乎对峨嵋和郭襄女侠有着不一样的情愫,这是为何?是有仇怨还是有渊源?”


几番话下来,纪晓芙早已疑虑全消,觉得这杨姑娘也非难以接近,杨姑娘闻言摇了下头,抿嘴一笑,说道:“杨夫人误会了,我并不曾想过要取周姑娘性命,我只想废了她那身九阴真经的武功,免生祸害,其次郭女侠仙逝时我尚未出生,自无渊源,只是我的先祖与她有渊源。”


“我懂了,但愿姑娘说的都是事实,不过我也想请姑娘帮我个忙,替我送封书信到武当。”


“武当?”杨姑娘眉头微蹙,明白过来后俏然一笑,允道:“这非难事,我定会差人办妥,所以杨夫人是答应了?”


纪晓芙叹了口气,只叹谁让自己欠了人家一个天大的恩情,逐轻轻一笑,道:“终南山下,活死人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评论(5)

热度(7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